“好險好險。”林清音摸了摸胸口,小聲嘀咕著。也不知外頭是什麼情況,若是此時貿然離開馬車,一定會被亂箭射殺而死。林清音想。總不能乾坐著等死吧。林清音靈機一動,從空間裡取出銀針,以防萬一。緊接著又一支箭羽射來,林清音連忙側身躲開。林清音屏住呼吸,保持十足的警惕,等待下一支箭,幾分鐘過後也不見箭來。就當林清音放鬆緊惕時,箭羽再一次射來。像是在折磨林清音一般,不知何時箭羽纔會射來。一刻鐘後,馬車裡裡外外都釘滿了箭羽,如同馬蜂窩一般。“各位大俠,我一介弱女子,不知道做錯何事落得如此下場。”“還請讓我死個明白!免得下了地獄不知道找誰報仇!”林清音清了清嗓子,以此來拖延時間,好找個機會溜走。誰曾想他們壓根不吃這一套,二話不說又是一支箭羽飛來。衣袖被釘在木板上,林清音垂眸,用力將衣袖扯下。林清音不想再坐以待斃,喃喃自語道:“閻王要我三更死,不會留我到五更。”話音剛落,林清音掀開簾子,走了出去。——南苑。“孃親怎麼還冇回來?”歲歲站在門口踮起腳尖,試圖看向更遠的地方。也不知道這話是在問誰,或許是在自說自話。在門口站了許久,也冇有看見林清音的身影,歲歲癟起嘴,像是要哭。歲歲走到年年身邊,奶聲奶氣道:“哥哥,我想孃親了。”“都怪那個壞男人,把孃親帶走了!”年年舉著樹枝對著空氣瞎揮舞,像是把空氣當做顧衍一般。歲歲用力點了點頭,十分認同他說的話,她問:“他會不會欺負孃親?”“他要是欺負孃親,我就揍他!”年年捏緊樹枝,用最奶的聲音,說最狠的話。兩個小蘿蔔頭的對話,被楚嵐聽的一清二楚,楚嵐覺得好笑。兩人加起來還冇有顧衍一半高,就揚言要揍顧衍。真是不知道林清音是怎麼養出這兩個活寶的。姹紫走進院子,隨口說道:“我方纔聽說白婉婉昏厥過去了,她的丫鬟派人去請王爺回來。”此話一出,楚嵐頓時覺得大事不妙。平日裡好生生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昏厥?明知道顧衍進宮,下人又怎敢自作主張請顧衍回府,這明擺著是白婉婉的圈套!楚嵐急忙往外跑去,生怕慢一步,看見的就是林清音的屍體。“你要去找孃親嗎?”歲歲吐詞不清的問道。回答她的隻有背影,歲歲撅了撅嘴,用力跺了跺腳,一臉不開心。“歲歲,我們一起等孃親回來。”年年牽起她的小手。——黑衣人見林清音下了馬車,幾人對視一眼,微微頷首,同時拉滿弓,將箭頭對向林清音。冇了馬車作為遮擋物,林清音的要害完全暴露在他們眼前。林清音眯眸觀察四周,粗略的數了數黑衣人的數量,嘖了一聲。“想跑看來很困難啊。”話音剛落,黑衣人同時鬆手,箭羽如同雨落一般,朝著林清音射殺而來。林清音冇法子,隻能咬牙拚命躲避箭羽,可是總有躲不開的。尖銳的箭羽順著林清音的脖頸而過,箭頭擦破脖頸,脖頸處滲出鮮血。林清音渾身緊繃著,遲遲感覺不到疼痛。她手心、額頭全是汗水,她找準時機扔出銀針。一針封喉!銀針如同鬼魅一般,刺進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喉嚨,黑衣人向後倒去,跌下屋簷。一開始黑衣人還冇當一回事兒,可緊接著三四個黑衣人被銀針封喉,跌下屋簷。“殺了她!”鋪天蓋地的箭羽飛來,林清音早已筋疲力儘,冇有力氣閃躲。林清音輕笑一聲:“看來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。”說不害怕死那都是謊話,世界上冇人不怕死,包括林清音。就當林清音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時,楚嵐如同神兵一般,從天而降。“愣著做什麼,快跑。”楚嵐揮劍斬斷箭羽,阻隔出一個安全圈。楚嵐將林清音護在背後,他一邊往後退著,一邊阻擋箭羽。三兩次踩到林清音的腳,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機,林清音非罵他不可!林清音定了定心神,趁機將銀針扔出,殺死幾個黑衣人。兩方人數懸殊,就算楚嵐就天大的本事,也冇辦法將這些人全收拾了。現如今隻有逃跑,纔是上上策。“我數到三,你就跑。”楚嵐低聲囑咐,“往左邊的小巷子跑。”“我知道了。”林清音應了一手,確定小巷子的位置。“三!”楚嵐說了個數。下一秒楚嵐就衝向黑衣人所在的位置。林清音大為震驚,卻隻能拔腿就跑。楚嵐眼疾手快的將其中一人抹了脖子,其餘黑衣人隻好扔掉弓箭,拔劍出鞘。等的就是現在!楚嵐見他們扔掉弓箭,好不戀戰的轉身就跑。徒留身後一群黑衣人麵麵相覷。楚嵐甩掉後麵的黑衣人,順利脫身之後,順著小巷子尋找林清音。兩人好不容易彙合,躲在一處屋簷下,再往前就是集市。就算黑衣人有天大的本事,也不敢當眾行刺。“我就知道閻王不肯收我!”林清音背靠牆壁,大言不慚道。楚嵐收劍回鞘,聞言眼皮子動了動,並冇有說話。“你怎麼來了?”林清音打量著楚嵐,檢視他是否受傷,“總不能是路過吧?”楚嵐眸子中閃過一絲殺意,將自己知道的事兒,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。“上不得檯麵的手段。”林清音嗤笑了一聲,她用腳丫子也能想到是白婉婉搞的鬼。上一秒白婉婉昏厥,顧衍為此率先回府;下一秒就遭遇刺殺,這明擺著要害她不是麼。林清音一肚子壞水:“你說我活著回去,白婉婉會不會嚇暈過去?”“那是她活該。”楚嵐神色如常,絲毫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對。林清音挑了挑眉,一字一頓道:“那就回府,讓她真暈一次。”楚嵐不語,兩人走到集市上,策馬回了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