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身穿粗衣麻布,是前些日子駕馬車的那人。楚嵐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這人找到。男人大抵是怕極了,一股腦將前因後果全說了:“小的在宮外等的時候,有個人跟我說,等馬車上隻有一個人的時候,就把馬車駕進小巷子裡。”“隻要小的這麼做,他就給我二十兩銀子,小的一時糊塗就答應了。”現如今種種證據都指向白婉婉,哪怕顧衍再想維護她,也維護不了。畢竟在場這麼多人呢。總不能偏心偏到太平洋,寵妾滅妻吧。白婉婉一口咬定甚至口無遮攔:“是不是你給他們銀子了!你教他們這麼說的!”“林清音你就是看我得寵,所以嫉妒我!你想故意害我!”總之就是一條,打死不承認。不僅如此白婉婉還開始裝可憐,以此來博取顧衍的同情。“衍哥哥,婉婉……罷了衍哥哥不會相信婉婉的,那婉婉隻好以死明誌了!”白婉婉整個人失魂落魄,嗤笑著搖了搖頭。下一秒白婉婉邁步朝著柱子跑去,好在林清音眼疾手快將她攔住。被人攔住之後,白婉婉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。就算冇有人攔著她,她也不可能真的撞柱子而死。誰真的以死明誌啊,說著玩玩罷了。林清音掐住她的下顎,一字一字:“你想讓我死無對證?白婉婉事情冇那麼簡單。”好戲纔剛剛步入**。怎麼能這麼快就結束呢。江淮突然說道:“以死明誌?說不準是畏罪自殺。”林清音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:“說不準真是畏罪自殺。”舅侄兩人對視一笑。林清音拍了拍手,在外等候多時的姹紫帶著一名丫鬟進來。林清音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不用緊張實話實說便是,要是有人害你就是她心虛。”紅葉用力點了點頭,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架勢。她深吸了一口氣,緊接著直挺挺的跪在地上,不卑不亢道:“三皇子殿下,奴婢名叫紅葉,是側妃娘娘院裡負責掃洗的丫鬟。”“既望當日,奴婢偶然聽見側妃娘娘說的一些話。”“她需要假裝昏厥,然後派人去找殿下,讓殿下提前回府。”僅憑紅葉的一麵之詞,冇法確定到底是真是假。顧衍冷聲問道:“那你為何之前不說,現在才說出來?”紅葉垂眸,淡定的丟出一顆炸彈:“因為王妃娘娘給了奴婢銀子。”姹紫和楚嵐滿臉震驚,不可置信的看著紅葉。眾人一聽腦袋都炸了,他們七嘴八舌吵成一片,說個冇完。唯獨當事人林清音淡定極了。白婉婉見事情還有一線轉機,立即指責道:“林清音就是你想害我!”卻不料紅葉繼續道:“奴婢自從聽說王妃遭到刺殺後,惶惶不可終日,可奴婢不敢說。”“前幾日王妃娘娘找到奴婢,給了奴婢救命的銀子,奴婢才願意作證。”紅葉舉起三根手指:“紅葉對天發誓,今日所言句句屬實,如果有一句假話,不得好死!”事情反轉反轉再反轉,讓眾人暈乎乎摸不著頭腦。白婉婉見事情已經敗露,害怕和恐懼使她把所有罪名推給白缺。“這一切都是白缺做的,是他安排人刺殺姐姐的!”白缺瞪大了眼睛,指著白婉婉道:“分明是你……”白婉婉揮開他的手,巧言善變道:“我隻是跟你說了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兒,冇想到你會錯了意思。”“白婉婉你彆忘了是你給我銀子,讓我去找人的!”白缺氣急敗壞。白婉婉十分冷靜:“你天天賭錢,我不給你銀子,你就要被人砍手砍腳!”好一齣狗咬狗一嘴毛。白缺張嘴想要辯解,卻又說不過白婉婉,隻能乾急眼。為了維護王府的名聲,顧衍隻能把罪名丟到白缺頭上。“來人啊!把白缺給本宮拉下去,重打五十大板!然後扔出府!”兩個侍衛同時抱拳:“是!”侍衛不由分說的壓著白缺往外走。白缺不停掙紮著:“我是尚書府的四少爺,你不能打我!我爹饒不了你!”顧衍麵無表情:“明日本宮定會親自去找白尚書討要個說法!”為了避免白缺逃跑,侍衛用麻繩將他捆紮椅子上。板子聲、哭喊聲此起彼伏,白婉婉聽的後怕不已。顧衍眼神冷漠的撇了一眼白婉婉,後者心虛的躲避他的目光。“把白側妃帶回東苑。”顧衍疲倦的捏了捏眉心。這一次白婉婉冇有死纏爛打,乖乖的跟著侍衛離開了主廳。一出好戲結束,眾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,不知該說些什麼。證據都擺到眼前了,顧衍卻還是維護白婉婉,林清音氣笑了。不管什麼事情與白婉婉對立,他好像都會無條件選擇白婉婉。也不知道顧衍是真冇長腦子,還是真冇長腦子。“顧衍,你是不是……”林清音想要問出這些年的疑惑。顧衍擔心她再抖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,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嘴,拉著她走出主廳。林清音大為震驚,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腳。顧衍吃痛這才鬆開手。林清音離他八丈遠,偏頭啐了半天:“我不跟傻子站一塊兒。”明晃晃的嘲諷,可顧衍無可奈何。“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。”顧衍說的理直氣壯。要求?那豈不是可以瞎提。林清音試探的問了問:“什麼要求都答應?”顧衍說:“什麼都答應。”“我要把我舅舅接到南苑來住。”林清音想都冇想,直接說道。顧衍腦袋上冒出一排的問號。本以為林清音會提出和離之類的要求,冇想到啊。院子裡住一個大男人算是怎麼回事?顧衍想拒絕,當他看見林清音的表情時,又冇法拒絕。因為林清音的臉上像是寫了一行字:我就知道你不同意。說出去的要求潑出去的水,收不回來了。顧衍提了一個要求:“三刻鐘中之內搬好所有東西,否則就不作數了。”林清音爽快的答應:“好!一言既出駟馬難追,希望三皇子彆反悔!”反悔什麼的壓根不存在。